晚清名臣张之洞记性差:时常会忘记自己所下的命令
张之洞在京时,有次逛琉璃厂,看见一个古董店前摆着一个巨瓮,颜色陈旧,形状古怪,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古老文字。张之洞左看右看,频频点头,于是问店家这东西卖多少钱,店家说那是某位大臣家里的物品,是借来陈列,装装门面的,属于非卖品。张之洞叹了口气,失望而归。过了几天,张之洞又去古董店,表示愿以重金购买古瓮,店主连连摇头,说不卖不卖。最后在张之洞一再要求下,店主才勉强答应去和那位大臣商量一下。第二天张之洞再去,店家回话,说对方索价纹银3000两,张之洞与店主讨价还价,最终以2000两纹银成交。张之洞得此宝物,喜不自胜,将古瓮运回武昌后,专门让人拓印了瓮上的文字,弄了好几百张,然后分赠给亲朋好友。没想到某夜雷雨大作,第二天早上张之洞再看瓮上的那些文字,早已化为乌有,而原来的黝然古色也早已消失殆尽,张之洞这才晓得是受了骗,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
骑马
张之洞训练新军,一天阅操时,张骑了一匹老马,踯躅而行。途中过一小山,上坡时,有四个士兵拥着马一起上山,很快就上去了。没想到下坡时,士兵们无法用力,那匹老马突然跃起,狂奔而下。张之洞大惊失色,急忙趴在马背上,死死抓住缰绳不敢放手,等马下到平地,才又重新坐起。士兵们看后无不掩口而笑。
走光
有次张之洞视察某学堂,因为匆忙,只穿了马褂和开气的袍子,却忘了穿里面的衬裤。到了学堂,张之洞开始一脸严肃地视察,没想到忽然起了一阵大风,一下将张之洞的气袍吹开,露出了里面的红色底裤,而且底裤上的蓝缎绣花裤带,以及挂着的香囊、鼻烟壶等物全都历历在目,张之洞慌忙遮掩,随行众人皆相视而笑。
健忘
张之洞有个毛病,有时发下什么号令,自己转眼就忘了。有一次,有几个出洋的学生整装待发,突然传来命令,说张之洞准备近几天召见他们。学生们以为总督大人一定有什么特别交代,于是纷纷把行期错后,找间旅馆住下,日日等候。没想到一个月过去,居然音信全无,原来张之洞早将此事忘在脑后了。学生们误了行程,大为愤慨,继而散发传单声讨张之洞,幸亏张之洞的得力助手梁鼎芬从中调停,这事才算过去。
礼仪
清朝官场礼仪,司道拜见总督或巡抚,总督或巡抚可以不迎接,但是司道如果告退,总督或巡抚则一定要将其送到仪门之外。张之洞行事古怪,往往不按套路出牌,在任湖广总督时,对一些慕名来访的名士礼貌周到,往往都要送出仪门之外,而对一些官员却并不在意,有时最多送到厅门便完事了。一次一个布政使来访,张之洞依然如故,送到厅门便欲转身回去了,搞得布政使心里老大不痛快。又有一天,布政使再次拜访张之洞,说完事后告退,张之洞仍然送到厅门止步,布政使见状,忽然小声对张之洞说:“请大帅多走几步,本司还有话要说。”张之洞不知何意,便跟着往前走,结果一路上布政使并不说话,等到了仪门了,布政使还不开口,张之洞便忍不住问道:“请问贵司有何话说?”布政使闻言转过身,对着张之洞长揖一躬,说:“我没有什么话说。只是按照我大清的礼仪,总督送司道,应当送到这里,现在到了,大帅请便。”张之洞差点没气背过去。
图吉利
张之洞凡事喜欢图个吉利,其三子娶媳妇时,婚筵上陪新郎的是“福寿双全”四人。“福”是汉阳县的薛福祁,“寿”是江夏县的杨寿昌,“双”是督署文案知府双寿,“全”是自强学堂俄文总教习候补道庆全。四人在席间一起道贺:“祝公子福寿双全。”张之洞听后美得合不拢口。张之洞在任湖广总督时,有次要入京公干,同僚在黄鹤楼为张之洞设宴饯行,幕友梁鼎芬得知后,极力反对张之洞赴宴,并解释说:“黄鹤楼绝不可去!前人崔灏不是有诗说‘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吗?你若去了,岂不预示着大人此番进京,再也不能回任了吗?”张之洞一听,急忙推辞掉了黄鹤楼的盛宴。
新名词
张之洞虽然提倡新学,私下却非常喜欢旧时文章,对一些新名词尤其反感。易实甫是张之洞的幕僚,起初颇得张之洞赏识,后来因为在一篇文稿中多处使用新名词,招致张之洞的反感,他甚至还特别交代下属,以后易实甫再来,直接拒之门外,不用通报。还有一次,某部员所呈进的稿件中有“公民”二字,张之洞把稿件一撕扔在地上,随即破口大骂,让人把他轰了出去。不过张之洞也有下不来台的时候,有次张之洞看某君所拟稿件,里面有几处使用了日本的新名词,便顿足骂道:“你为何要用日本的名词啊?”其人回道:“‘名词’也是日本的名词啊,大人为何要用?”张哑口无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