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宣帝刘询与男宠:汉宣帝心尖上的男宠张彭祖
同性恋,在中国古代,叫“龙阳之好”。如果一定要追溯始于哪朝哪代,最早应该始于先秦。
但是,西汉时候,应该是中国古代时候,同性行为最鼎盛、最普遍化的一个时代。因为西汉的皇室,貌似有着遗传性的同性恋取向——从高祖刘邦到汉哀帝刘欣,几乎每一代皇帝都有“男朋友”。当然了,人家皇上的男朋友,学名叫做“宠臣”——白天伴驾左右,晚上侍寝。
汉宣帝刘询是西汉朝生前立皇后最多的,也是后宫佳丽载入史册较多的一位皇帝。他先后立许平君、霍成君和邛成王氏三位皇后,同时在霍氏之乱之后,不再专宠任何佳丽,皇后不过是龙床上的其中之一罢了,华婕妤、卫婕妤、张婕妤等分宠娇贵,一时间雨露均沾,花团锦簇。
处在花间的汉宣帝,丝毫未从后宫女人身上感到丝毫的欢慰。“微时故剑”的许平君不过是他用来对抗霍光的说辞罢了,而且许平君在位时短。第二位霍成君是霍光的爱女,令宣帝时常有种被监控的感觉,那种如芒在背的的惶恐使得霍成君虽有专房之宠的名义,却始终有性无爱。第三位似乎压根就没曾进入汉宣帝的法眼,他所看重无非是邛成的无子谨慎,“希见宠爱”。其他婕妤遍地,但宣帝子嗣却始终不计。面对后宫佳丽,与其说是情爱,不如说是一种政治宣泄,或是一种不得已的政治选择。
因此,他与他的祖辈一样,在保持后宫“兴隆”的前提下,外面也寻找野花——男宠。这是大汉朝无人不知的秘密,所以史学家班固也不得不独辟蹊径地为这帮靠脸吃饭的男人们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这便是《汉书》的《佞幸传》。不过与其祖汉武帝庞大的男宠队伍比起来,汉宣帝显然是专情的,《佞幸传》仅仅记录了一个张彭祖,区区五六十个字匆匆而过。
《汉书》记载张彭祖在汉宣帝尚在掖庭之时便“同席研书”,及宣帝即位,张彭祖以旧恩封阳都侯,“出常同乘,号为爱幸”。也就是说张彭祖是宣帝的老相好了,这与微时故剑的许平君有了相同的位置,甚至有过之。他们从小便同寝,在一起研读诗书,耳鬓厮磨,成为知己。只是,张彭祖不像其他男宠那样,一招富贵便为虎作伥,他一生做事谨慎,“无所亏损”,所以反倒是那些有所亏损的男宠得以青史上大写特写,而他这种安分守己的却被轻描淡写了。
那么张彭祖何许人?他为何能够在汉宣帝尚在掖庭之时便能接近到汉宣帝呢?其实,张彭祖同样出身豪门,他的爷爷便是武帝朝大名鼎鼎的张汤,其生父便是昭宣时期辅臣之一的张汤之少子张安世,而其父便是张汤之子张贺。因为张汤晚年遭受朱买臣三长史陷害被屈杀,所以武帝提拔了张安世。而此时张贺则是太子刘据的座上宾,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众所周知,汉武帝晚年对卫氏集团和太子充满了疑虑,而野心家李广利和投机家们又煽风点火地制造了旨在灭卫的巫蛊之祸。张贺作为太子的追随者,被处于宫刑,成了太监。张家毕竟显赫,成了太监的张贺被任命为掖庭令,这边与寒微之时的刘病已有了交集。张安世不忍张贺一支断了香火,便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张贺,这便是张彭祖。张彭祖跟随着父亲张贺出入掖庭,与刘病已打小玩闹吃喝在一起,逐渐成了同床而卧的好基友。
张家在立宣帝一事上功劳显著,而待到宣帝登基,张贺已驾鹤而去。张贺不止一次在弟弟张安世面前夸赞刘病已多么有才干。但在霍光咄咄逼人的气焰之下,张安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将张贺的建议压下去,并嘱托他不可轻言此事。直到朝中拥立皇孙已成定局,不会伤及刘病已之时,张安世才动本请奏。因此,张安世家族在宣帝时能够继续延续繁荣是有其政治抉择的前提的。
成为天子的宣帝,也没有忘记旧交张彭祖,当然这也与他在后宫的诸多不顺有关系。他转而求其次,经常召见张彭祖,动辄“出常参乘”,至少张家人个个谨慎行事,不会给他带来政治威胁,而且依靠张彭祖这层关系,也可以在外朝多少形成一个可以与霍光相抗衡的张安世集团,虽然这个集团从未产生过。
可惜的是,张彭祖最终被自己小妾毒杀,没有任何史料可供挖掘,这是一位怎样的小妾,也许在外谨慎的张彭祖在家却不谨慎,也许小妾吃醋发泼,但这也都只是也许而已。张彭祖死后,国除,也许在宣帝心中,再无阳都侯了。但宣帝另封张彭祖之子七岁的张霸散骑中郎将,赐爵关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