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强抢大臣的继母当妃子的皇帝,历史上也就他一个了吧

  该怎么说前秦皇帝苻健呢?有的皇帝早年很聪明,后期很糊涂;有的皇帝早年很振作,后期很颓靡;有的皇帝早年很能干,后期很荒淫;有的皇帝早年很仁厚,后期很残暴。然而苻健的前后变化,则相当另类。年轻时,苻健很会说话;然而,到了晚年,苻健却变得越来越不会说话,而且,越来越不说人话。在中国历代皇帝中,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说了不像是人所说的话,而险些招来杀身之祸的,恐怕也只有苻健了。

  前秦景明帝苻健(公元317年-公元355年),略阳临渭(今甘肃秦安陇城)人。字建业,初名罴,字世健。氐族。是惠武皇帝苻洪第三子。十六国时期前秦开国皇帝。

  苻健擅长弓马且骁勇果敢,好施予亦善於事奉人,故此深得后赵皇帝石虎父子宠爱。当时石虎心中仍提防苻氏,暗杀了苻健的两个兄长,但就没有加害苻健。

  公元350年(永和六年),因应苻洪归降东晋,苻健获授假节、右将军、监河北征讨前锋诸军事、襄国县公。同年,苻洪军师将军麻秋毒杀苻洪,意图并吞苻洪部众,苻健于是收杀麻秋。苻洪临死时向苻健说:“我之所以一直未入关中,就是以为能够夺得中原;今天却不幸被麻秋那小子加害。中原不是你们兄弟能够争夺到的,我死了后,你就快快入关中呀!”苻健于是接领父亲的部众,去掉父亲自称的大都督、大将军、“三秦王”的称号,称东晋所授的官爵,并派叔父苻安到东晋报丧,请示朝命。

  同年,后赵新兴王石祗在襄国(今河北邢台)即位为帝,又以苻健为都督河南诸军事、镇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兖州牧、“略阳郡公”。不过,苻健当时并没有助石祗对付冉闵,反将目标对准关中,只为麻痹当时据有关中的杜洪才接受后赵的任命。苻健又在驻地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兴治宫室,教人种麦,显得根本没有心思占领关中。但及后苻健就自称晋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雍州刺史,率众西进,并在盟津渡过黄河。渡河前,苻健命苻雄和苻菁分别领兵从潼关(今陕西渭南市潼关县北)和轵关(今河南济源东北)进攻,自己则跟随苻雄渡河,并在渡河后烧掉浮桥,意在死战。杜洪部将张先在潼关抵抗苻健军,但被击败。

  及后苻健派苻雄兵行渭北,附近的氐、羌酋长都斩杜洪使而向苻健投降,苻菁、鱼遵经过的城邑亦都投降,更在渭北生擒张先,令三辅地区大致都落在苻健之手。杜洪见局势如此,唯有退守长安,但苻健随即进攻长安,杜洪被逼弃长安而逃奔司竹(今陕西司竹乡),苻健于是进据长安。苻健见长安人心思晋,便向东晋献捷报,并与东晋征西大将军桓温修好。令秦雍二州的少数民族和汉人都向苻健归附,苻健亦攻灭占领上邽(今甘肃天水市)不肯归降的后赵凉州刺史石宁。

  公元351年(皇始元年),苻健乘后赵灭亡、关中豪强纷纷割据的机会,自称天王,大单于,国号秦,史称前秦,定都长安,建年号为“皇始”(第二年称帝)。

  权力,容易暴露人的本性,也容易让人滋生一些毛病。占据关中,有了稳固的根据地后,苻健说话开始变了味。贾玄硕等人联名上表,奏请苻健为大单于、秦王。这等好事,换作别人,说不定会恭让一番;即使不满意,最起码要对手下还以微笑。可苻健当即火冒三丈,“怒曰:我官位轻重,非若等所知”(见《晋书·苻健列传》)!苻健野心很大,觉得当秦王屈才,便把气撒在了手下头上,这些可都是些为他流血卖命的人啊!万里长征刚迈出第一步,苻健就迫不及待地表现出了言语上的野蛮和霸道。

  贾玄硕等人看到这架势,一时搞不清苻健的真实意图,索性闭口不言,沉默是金。没过多久,苻健便有些沉不住气了,迫切需要众星捧月。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苻健“潜使讽玄硕等使上尊号”(见《晋书·苻健载记》),暗地里派人劝贾玄硕等人,你们拥立我为帝王不就完了,这一招果然奏效。东晋永和七年(公元351年),苻健称天王、大单于,建元皇始,设置百官,国号大秦,大赦境内,当起了“准皇帝”。时间不长,苻健觉得当天王还不称心,又于皇始二年(公元352年)举行隆重登基大典,如愿以偿地正式当上了皇帝。

  皇帝是一国之君,一字一句都要注意影响。按理说,苻健当了皇帝,应该有个当皇帝的样子,但恰恰相反,苻健即位后,权力大了,位子高了,说话也变得相当随便,甚至出口伤人,张嘴辱人。在这方面,张遇就是个例子。张遇原本是东晋将领,由于屡次遭到东晋大臣谢尚的架空,无可奈何投靠了苻健。张遇的爸爸妈妈早亡,有继母韩氏和他一起日子。张遇归附前秦以后,韩氏也跟着他来到了长安。张遇归秦后,韩氏也一同来到长安。韩氏虽然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苻健垂涎美色,便将其纳入后宫,封为昭仪。不久,张遇也因此被封为司空,位列三公。

  继母也是娘。苻键霸占继母,张遇心里很痛苦,很窝火,但他寄人篱下,只能含垢忍耻。然而,苻健得了便宜卖乖,偏偏要一次次往张遇伤口上撒盐,生怕他忘了这茬。《晋书·苻健列传》称,苻健“每于众中谓遇曰:卿,吾子也”;《资治通鉴》称“秦主健纳张遇继母韩氏为昭仪,数于众中谓遇曰:卿,吾假子也”。不管是“子”,还是“假子”,但凡有血性、有骨气的男人,宁肯扔帽子,宁可掉脑袋,也断然不给外人当儿子,被别人喊儿子,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如此素质的胡人。

  苻健类似的遭遇还有一例。皇始五年(公元355年),苻健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侄子苻菁趁机抢班夺权。苻健称帝后,先立苻苌为太子,苻苌死后,又立苻生为太子,这件事让苻菁很窝火。在苻菁看来,苻健宁可传位独眼龙儿子,也不会想起他这个侄子。想起苻健当年把他往死路上推,想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的花言巧语,苻菁气得咬牙切齿,于是,谎称苻健已死,煽动将士杀进皇宫。苻健闻听有变,从病榻上艰难地爬起。叛兵见到苻健,“皆舍杖逃散”(见《晋书·苻健列传》),苻菁被杀。当年的一句话,又差点要了苻健的命。

  能躲过暗杀,能躲过政变,苻健却躲不过生老病死。苻菁叛乱,苻健连病带吓,没过几天就奄奄一息,于是,急召苻生入宫,嘱以后事。苻健知道苻生是个“凶暴嗜酒”的主儿,担心他不能保全家业,拼尽全力,留下最后遗言:“酋师、大臣若不从汝命,可渐除之”(见《晋书·苻生列传》)。人之将死,往往回归“性本善”,所以,其言也善。历代皇帝临终前几乎都要告诫太子积德行善,广树恩信,而苻健却让苻生“磨刀霍霍向群臣”。不久,苻健去世,享年三十九岁,庙号高祖。苻健死后,苻生即位。

  在历代皇帝中,苻生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怪胎。苻生只有一只眼,而且是“生无一目”,从娘胎里爬出来就是独眼龙。生理上的缺陷,让苻生早年饱受嘲弄,因而心理变态,生性残忍。苻健的临终劝导,最终让苻生堂而皇之地成为一个嗜杀成性的杀人狂。不论该杀,还是不该杀,但凡不顺眼的,一律格杀勿论,杀人成了苻生即位后的主要工作。会见大臣时,苻生常常是弓箭拉紧,佩刀出鞘,各种工具一字排开,“常弯弓露刃以见朝臣,锤、钳、锯、凿备置左右”(见《晋书·苻生列传》)。因为苻健一句话,死在苻生手里的将帅大臣不可胜数。

  除了残暴,苻生比苻健说话还要难听,可谓青出于蓝。如,苻生在诏书中说:“朕受皇天之命,……杀不过千,而谓刑虐。行者比肩,未足为稀”,我即位来,杀了不过千八百人,这算什么暴虐,大街上仍有并肩走路的,人没见少啊。又如,境内虎狼吃人,群臣求苻生想办法,苻生说:“野兽饥则食人,饱当自止,终不能累年为患也”(见《晋书·苻生列传》),虎狼饿了才吃人,吃饱了自然会停下,总不会长年累月吃个不停吧。你看看,这是人话吗?这样的皇帝能做长久吗?苻生在位不足两年,因众叛亲离,被堂弟苻坚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