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朝历史上汉家刘氏兄弟们为何喜欢窝里斗?
刘邦死后,西汉的江山名义上由儿子刘盈接掌,事实上的当家人是他老婆吕雉,习惯上叫“太后称制”,也就是太后行使天子的权力。既然是“家天下”,老爷子过世了由老娘持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吕后在位比她老头汉高祖刘邦时间要长,十六年,里里外外打理得还很不错。但有两件事做得过分了些,一个是逼得亲儿子汉惠帝刘盈早死,弄了个假太子刘恭继位,刘恭不听使唤又被软禁杀害,接着让常山王刘义充当傀儡,与此同时,大肆削弱残害刘氏诸王;第二件事是大量安插自己娘家人入朝,公然违背刘邦当年所订的“白马盟约”,封吕氏子弟为侯为王,什么吕台、吕禄、吕产、吕嬃、吕平、吕嘉、吕他等等,纷纷占据要津,一时大有江山易姓之势。结果她一死,刘氏宗室会同朝中老臣发动了“诛吕”行动,吕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差不多被杀光。善于见风使舵的丞相陈平与绛侯周勃召大臣们商议,最后,皇帝的龙袍穿在了远在晋阳的代王刘恒身上,刘氏重新夺回了皇权。
汉文帝刘恒是刘邦的第四个儿子,母亲是“二锅头”——魏王魏豹的老婆——薄姬。刘恒这个人很有城府,在其封地代国一向很低调。意外坐上龙椅,他十分清楚自己是在什么背景下上的台,也猜得到刘氏各位王爷的心思,所以他表现得谦逊内敛、虚怀若谷,不时耍点小手腕安抚一下各位本家王爷。登基三个月时,有大臣请立太子,建议刘恒尽快确定个儿子做接班人。刘恒利用这个机会,向刘氏各位诸侯王表达了一番他的谦恭之意,给每人头上戴了顶高帽子:“楚王,季父也,春秋高,阅天下之义理多矣,明于国家之大体;吴王于朕,兄也,惠仁以好德;淮南王,弟也,秉德以陪朕,岂为不豫哉?诸侯王宗室昆弟有功臣,多贤及有德义者,若举有德以陪朕之不能终,是社稷之灵,天下之福也。今不选举焉,而曰必子,人其以朕为忘贤有德者而专于子,非所以忧天下也。朕甚不取也。”
刘恒在这里给所有垂涎皇位的叔父兄弟们画了一张大饼,用这张大饼堵住了每个人的嘴,平复了他们骚动的心,换取他初掌江山所需要的稳定和谐。刘恒说:楚王(刘交)是我的叔父,年岁大,见识广,更通晓治国的大道理;吴王(刘濞)是我的兄长,满怀仁义,崇尚大德;淮南王(刘长)是我的弟弟,秉持才德辅佐我,他们难道不能列入接班人的范围之内吗?此外,其他各位诸侯王和刘氏兄弟及有功之臣,当中也有许多贤能而道德高尚的人,如果能推举他们来担当我所难以胜任的这份江山重担,岂不是社稷有灵、百姓有福吗?现在你们不举荐他们,一味地让我确立儿子接班,人们会以为我无视贤能而只顾自己的儿子,不为全天下的人着想。我不能这么做。
暖人心的话说得非常动听,但儿子刘启还是如期被立为太子。但正因为他有这番话,正因为汉文帝采取了怀柔的政策,叔父也好、哥哥弟弟也好,心有不服却终究在他任内未敢轻举妄动。只有淮南王刘长闹腾了一下,结果被拘捕贬往蜀中,半道上病死。大汉江山在刘恒手中,总体上平稳安宁。汉景帝刘启就没他爹那么深沉了,再加上身边有个毛毛糙糙的晁错,当皇帝没几天,总觉得诸侯王的势力越来越大,总担心自己屁股底下的宝座不稳固,于是冒然就去“削藩”,拿叔叔、兄弟们开刀,力图铲除其对皇权的威胁,结果招致了“七国之乱”,血浓于水的刘氏亲人刀戈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