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惠子有着怎样的思想主张?关于他的评价是怎么样的

  综述

  惠施的著作没有能够流传下来,因此他的哲学思想只有通过其他人的转述而为后人所知。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朋友庄子的著作中提到的他的思想。其中最主要的有“历物十事”。他主张广泛地分析世界上的事物来从中总结出世界的规律。除了《庄子》外,《荀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书中也有对他思想的记载。

  文学

  《庄子·天下》说:“惠施多方,其书五车。”是说他知识渊博,书也很多。有个名叫黄缭的人问惠施“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他不假思索,随口回答,说得头头是道,可惜他的著作早已失传,否则当是最有价值的科学遗产。《庄子》保存了惠施的“历物十事”,②即分析物理的10个命题。《荀子》、《韩非子》和《吕氏春秋》等书也保存了一些惠施著作的片断。我们分析惠施的思想,主要是根据《庄子·天下》的“历物十事”。

  惠施的“历物十事”贯穿着“合同异”的思想,他是名家“合同异”派的代表人物。他说:“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这里是指事物本身的同一与差别的相对性。“大同”和“小同”有差异,这就叫“小同异”;万物都相同又都不同,这就叫“大同异”。什么是“大同”呢?比如马;凡是属于马这一类动物都包括在内,这就是“大同”。其中黑马、白马、大马、小马等等又有差别,这叫着“小同”。马这个大类概念与黑马、白马这些小类的概念有差别。如果从相同的方面看,这些都是马。由此可以推知,万物都有相同的一面。如果从不同的方面看,这些马又都有差异。由此可以推知,万物都有不同的一面。惠施对事物的统一和差别的相互关系,有一定的认识。他认为事物都有相同之处,同时又有差别。事物的相同和差别是相对的,它们同处于统一体之中。然而惠施特别强调事物的差别是相对的,相同才是绝对的,所以他得出万物“毕同”的结论。这样就把相同的事物和不同的事物都抽象地统一起来。他更进一步推论出:“氾爱万物,天地一体”的结论。《吕氏春秋》说:“天地万物,一人之身也;此之谓大同。”①这是对惠施“氾爱万物,天地一体”的解释,这已与庄子的“万物皆一也”②很接近了。但是,惠施的思想与庄子的相对主义还不能等同。庄子的相对主义否认事物之间有质的差别,实际上是否定了事物的客观存在。惠施并没有完全走入这样的主观主义。

  惠施对“大同异”、“小同异”概念的内涵和外延进行了分析,看到了其间的变异,只有这样分析,才能如实反映客观事物。而概念的内涵与外延又是不可分割的,二者缺一不可。因此,主张“合同异”的惠施,也不可能绝对不讲“离”。同样道理,主张“离坚白”的公孙龙,也不可能绝对不讲“合”。不过,惠施虽然讲“离”,但最终还是讲“合”,而公孙龙虽然讲“合”,但最终还是讲“离”。“合同异”、“离坚白”两派的名称还是符合惠施、公孙龙思想实际的。

  惠施的“历物十事”研究的对象是物质世界。他善于对物质世界的本质和规律作出哲学的概括。在“名”、“实”关系上,他是从现实存在出发的,承认“实”是第一性的,而“名”是“实”的反映,是第二性的。他和公孙龙的诡辩是有所区别的。

  哲学

  惠施和邓析、公孙龙一样,是名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也和墨家一样,曾努力钻研宇宙间万物构成的原因。据说,南方有个奇人叫黄缭的,曾询问天地不塌不陷落以及风雨雷霆发生的原因,惠施不假思索,立刻应对,“遍为万物说”(《庄子·天下篇》)。庄子曾说惠施“以坚白鸣”(《庄子·德充符篇》),批评惠施“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庄子·齐物篇》)。可知惠施的论题,主要的还是有关宇宙万物的学说。他的著作已经失传,只有《庄子·天下篇》保存有他的十个命题。

  惠施的十个命题,主要是对自然界的分析,其中有些含有辩证的因素。他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大一”是说整个空间大到无所不包,不再有外部;“小一”是说物质最小的单位,小到不可再分割,不再有内部。

  这和后期墨家一样认为物质世界是由微小的不可再分割的物质所构成。万物既然都由微小的物质构成,同样基于“小一”,所以说“万物毕同”;但是由“小一”构成的万物形态千变万化,在“大一”中所处的位置各不相同,因此又可以说“万物毕异”。在万物千变万化的形态中,有“毕同”和“毕异”的“大同异”,也还有事物之间一般的同异,就是“小同异”。他把事物的异同看作相对的,但又是统一在一起的,这里包含有辩证的因素。

  惠施有些命题是和后期墨家争论的。后期墨家运用数学和物理学的常识,对物体的外表形式及其测算方式作了分析,下了定义。

  《墨子·经上》曾说:“厚,有所大。”认为有“厚”才能有体积,才能有物体的“大”。而惠施反驳说:“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认为物质(“小一”)不累积成厚度,就没有体积;但是物质所构成平面的面积,是可以无限大的。后期墨家曾经严格区分空间的“有穷”和“无穷”,《墨子·经说下》说:“或不容尺,有穷;莫不容尺,无穷也。”认为个别区域前不容一线之地,这是“有穷”;与此相反,空间无边无际,这是“无穷”。而惠施反驳说,“南方无穷而有穷”,就是说南方尽管是无穷的,但是最后还是有终极的地方。后期墨家认为“中”(中心点)到相对的两边的终点是“同长”的。《墨子·经上》说:“中,同长也。”而惠施反驳说:“我知天下之中央,燕(当时最北的诸侯国)之北,越(当时最南的诸侯国)之南是也。”因为空间无边无际,无限大,到处都可以成为中心。后期墨家认为同样高度叫做“平”,《墨子·经上》说:“平,同高也。”而惠施反驳说:“天与地卑(“卑”是接近的意思),山与泽平。”因为测量的人站的位置不同,所看到的高低就不一样。站在远处看,天和地几乎是接近的;站在山顶上的湖泊边沿看,山和泽是平的。

  惠施把一切事物看作处于变动之中,例如说:“日方中方睨(“睨”是侧斜的意思),物方生方死。”太阳刚升到正中,同时就开始西斜了;一件东西刚生下来,同时又走向死亡了。这种看法在一定程度上认识了事物矛盾运动的辩证过程。但是他无条件地承认“亦彼亦此”,只讲转化而不讲转化的条件,这样就否定了事物的质的相对稳定性,不免陷入到相对主义的泥坑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