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却带动了中国纺织业的发展
黄道婆也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农家妇女。她从黎族人民那里学习了先进的棉花纺织技术,并加以改进,从而大大提高了中国人的纺织技术水平,对江南一带的经济和后来中国人的服装结构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当我们现在看时装表演的时候,模特婀娜多姿的步态和身上无比优美的服装,会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印象,这时大概没有几个人会想起大约700多年以前,我国著名的纺织专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从少数民族那里学来了高超的技艺。可以肯定地说,她当时领导着中国纺织品的流行趋势,没有她的努力,就没有现在中华民族特色的服饰……
黄道婆是松江乌泥泾人,她幼年时,生活贫苦,被迫给人家当童养娘。她日夜不停地操劳,可是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有一天,她在地里干了一整天活,天黑回家时已疲惫不堪,公婆反而骂她偷懒,丈夫把她毒打一顿,最后又将她关进了柴房里。她再也无法忍受封建家庭的欺凌虐待,便在夜里逃了出来,离开了故乡。一个偶然机会,她搭乘一条停泊在黄浦江边的海船,流落到崖州,也就是现在的海南岛。
海南岛是当时我国两广地区棉纺织业的中心。崖州的黎族劳动妇女,都以棉纺织为业,而且掌握了先进的纺织技术,她们的纺织品,都是全国闻名的。黄道婆心灵手巧,而且意志坚强。她到崖州后,和黎族乡亲们一起劳动。勤劳爱帮助人的黄道婆和黎族乡亲们相处得很好,黎族妇女常找她一起纺纱织布。她虚心学习,掌握了各种先进的纺织技术,成为一个纺织能手。
黄道婆在崖州大约度过了30年的漫长岁月。在她将近50岁时,强烈的思乡之念,促使她终于下定决心,乘坐海船,满载着黎族姐妹的深情厚意,带上棉纺织机具和花样图案,回到了故乡。
黄道婆回乌泥泾后,主要靠纺织“崖州被”维持生活。后来,她把这种被的织造方法,传授给乡亲们。于是,家乡户户响起了织机声,街头巷尾一片纺织声,一时“乌泥泾被”名闻全国。乌泥泾在元朝初年,原是一个“土地贫瘠,民食不给”的地区,自黄道婆回乡后,棉纺织业有了迅速发展。当时乌泥泾周围的上海、松江等地的棉织业,也在乌泥泾棉纺织业的影响下,有了新的发展,其纺织品远销北方,所以当时人们赞美“松郡棉布,衣被天下”。
遗憾的是黄道婆回乡传艺后不久就离开了人世。乡亲们感谢她的恩德,集资为她举行了公葬。五六百年来,黄道婆的家乡就先后9次为她修建祠堂,供奉塑像。当地姑娘学纺纱织布,总要先到黄婆祠烧香,祈求黄道婆保佑她们学好。
黄道婆划时代意义的贡献,主要表现在推广并改进了一系列棉纺织工具,革新并提高了纺织技艺。当黄道婆返回家乡时,当地植棉史还不长,棉花的初加工技术自然十分落后。王桢的《农书》曾作如下记述:“率用于剥去籽,线弦竹弧,置案间振掉成剂,织功甚艰。”为了减轻劳动强度和提高生产效率,黄道婆推广并改进了以捍、弹到纺、织等各种生产工具。“捍”就是搅伞,也叫轧伞、踏车。黄道婆在传授脱棉籽工艺时,研制出一种新型的轧花工具,即利用两个反向回转的转轴,相互辗轧,以消除棉籽,既省力高效,又轧得干净:“弹”就是弹松棉花的工艺。黄道婆以权椎击弦的大弹弓(长四尺多)取代以手指拨动线弦的小竹弓(弓仅一尺半)。弦则以绳代线,这样弹棉的效率大多了。而这种采取将弹弓拧在肩背上的办法,既省力又灵活,很快就推广到全国,还远及日本国。“纺”就是纺棉纱:黄道婆将单绽手摇式纺车改为三绽脚踏纺车,这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纺棉工具,它比西欧发明的珍妮纺纱机要早四百多年。至于黄道婆革新的织布机究竟是什么样子,由于材料不足,还难有一个定论。不过她在织棉中采用的错纱、配色、综线、提花等工艺,完全与现代织造工艺原理相吻合,特别是她把海南的提花,结合江南地区早巳盛行的丝绸编织品的技艺运用于棉织品,她创制了先进的提花机织成的被褥、带、巾,上有折枝、团凤、棋局、图案字等花纹,都非常鲜艳、逼真,宛如一幅幅生动的图画。一时“乌泥径被”名闻全国,远销各地,还备受皇宫中的妃子和宫女们的青睐。黄道婆的家乡,也受命特为宫廷织布,织造皇家御用的农袍,染色艳丽,花纹繁多,十分精致。中国棉纺织在世界纺织工业中是居于前列的,因此,黄道婆的贡献无疑是具有世界意义的。这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也是中国妇女的骄傲。这位普通的农家妇女,是一位伟大的技术革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