蒍子冯:打死也不做宰相,揭秘其传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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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上辅国君、下统群臣,端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绝大多数仕宦者梦寐以求的职位,几乎没有人能抗拒它的诱惑。不过在春秋时期,曾出现一位打死都不想做宰相的奇人,为逃避国君的征召,竟然躲在冰窖里玩“冬眠”,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此人,便是楚国大臣蒍子冯(“蒍”或作“薳”,音通伟)。
蒍子冯是楚国名相孙叔敖之侄
蒍子冯是楚国名相孙叔敖的侄子(孙叔敖本名蒍艾猎),是一位能力很强的军事将领,在楚康王二年(前558年)被任为司马,统管国家的军政、军赋,曾率楚军攻伐郑国,立下过赫赫战功。六年后,令尹(即宰相)子庚去世,康王在哀痛之余,不得不重新选择一位宰相来帮助他治理国家,在斟酌再三之后,准备把令尹的位子交由名望、德才俱佳的司马蒍子冯来坐。
宰相身为百官之首,占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是无数有志于仕宦的官员趋之若鹜的目标,鲜有不想做宰相者。然而面对国君的盛情相邀,蒍子冯并没有感到欣喜过望,而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不确定接受这份邀请对自己是吉是凶,于是便向好友申叔豫征询意见。
蒍子冯接受申叔豫的建议,决定不出任令尹
申叔豫足智多谋,在楚国有“智者”之称,在一番冷静地分析后,劝说蒍子冯拒绝国王的任命。申叔豫给出的理由,是因为朝堂上的宠臣、权臣很多,而康王又很年轻稚嫩,国中的局势复杂微妙,而令尹作为百官之首,若一着不慎便有杀身破家的风险。蒍子冯听后连连点头,决定不接受康王的任命。
但在当时,无理由谢绝君王的“好意”是要被杀头灭族的,蒍子冯思虑再三,决定装病、装大病,最好还是神经错乱方面的病,来使国君相信他真的没有能力做官。蒍子冯说干就干,由于当时正好是大热天,便命奴仆在家里挖了个地窖,在里面放上很多冰块,然后把床铺搬到冰块上,对外宣称准备在冰窟中消暑。
为逃避国君的任命,蒍子冯躲在冰窟里玩冬眠
可冰窟里面即使再凉快,但也绝非久居之地,时间一长很容易患重感冒。可蒍子冯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便跟家人们讲自己多穿两件厚棉衣,外面再套一身皮袍子,完全可以对付。不管家人如何苦劝,蒍子冯终于还是搬进冰窟中,整个夏天都没有出来一步,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而且为了尽可能减少活动,蒍子冯经常性的躺在床上睡大觉,不吃也不喝,摆出一副冬眠的架势。
朝中群臣听到蒍子冯的遭遇后,都嘲笑他是个疯子,断定他肯定是得了神经错乱的病症,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做宰相。康王半信半疑,便派遣御医前往诊视,以确认真相,如果蒍子冯身体健康,依然还得回朝任职。御医回来报告说蒍子冯虽然血气还算正常,但身体却瘦弱到了极点,不适宜出来工作。康王大感失望,无奈只好任命叔父子南(即公子追舒,楚庄王之子)为令尹,蒍子冯由此躲过一劫。
楚康王无奈,只好暂时放过蒍子冯
夏,楚子庚卒,楚子使薳子冯为令尹。访于申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阙地,下冰而床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乃使子南为令尹。见《左传·襄公二十一年》。
但蒍子冯躲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子南担任令尹后胡作非为,不仅公然专权纳贿、欺凌王室,还放纵佞臣观起僭越礼制,由此引起康王的不满。子南担任令尹才一年时间,康王便下令将其赐死,并车裂观起。子南死后,康王再次征拜蒍子冯为令尹,而且态度非常坚决、诚恳。
康王再度征召蒍子冯时,后者只能出任令尹
蒍子冯明白如果这次再拒绝国王,使用阴谋诡计来欺骗他,自己和整个家族都有性命之忧,无奈只好接受任命。好在他当政这段时间,楚国局势稳定、君臣相和,蒍子冯做了四年的“太平宰相”,最终得以善终,人生算是相当成功、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