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思恭有什么本事?为什么他能被三朝皇帝看重?
对戴思恭很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小编带来详细的文章供大家参考。
被载入《明史‧方伎传》中的御医共有五位,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当属令三朝帝王看重的御医戴思恭。
戴思恭(1324~1405年),字原礼,号肃斋,明朝浦江(今诸暨市马剑镇马剑村)人。他“生儒家,习闻诗礼之训,拳拳有志于泽物”;“自幼庄重,不苟言笑,孝谨温良”;“读书明大义,颖悟绝人”;“暇日于星象堪舆风鉴之术,靡不旁推曲究,尤精心轩岐书”。
他20岁时,跟父亲徒步到义乌,找到“时称为丹溪先生”即被后世称为“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朱震亨,拜其为师。说戴思恭“颖悟倍常”,此言不虚,连丹溪先生都“一见奇之”,因“爱其才敏,尽以医术传之”,“倾心授之”。而戴思恭“自是识日广,学日笃,出而治疾,往往多奇验”,“遂以医道鸣浙东西”。在他成为医官前,就使“京师缙绅家无不敬爱之”,因“服其剂者,沉疴豁然如洗”。
戴思恭“术有神传诀,医随病制方”,明朝洪武时被征为御医,太祖朱元璋对他十分爱重。当时,朱元璋第四子燕王朱棣患了瘕病,良医正韩奭治不好,朱元璋就派戴思恭前往诊治。戴思恭到那儿一看,韩奭所开的药方并无不妥,就问燕王有什么饮食上的偏好。朱棣回答,“爱吃生芹。”戴思恭说:“明白了。”他一剂药下,燕王排出了很多细小菜虫,病也就好了。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燕王写信给戴思恭,其中还说到“数年前吾病甚剧,赖汝医好。二三年前,又苦腰痛,针药不效,服汝所制‘滋阴丸’好了”。燕王登基后的永乐四年(1406年),戴思恭与世长辞。成祖朱棣仍不忘在“御制祭文”中写道,“朕昔在藩国,忽撄奇疾,更数医弗效,积久愈剧,乃召尔于金华。尔至,施不数剂,去其固滞,遂底平宁。朕心眷念,未尝忘之。”
洪武十九年(1386年)时,戴思恭曾治好了朱元璋第三子晋王朱㭎的病。但不久之后,朱㭎还是旧疾复发去世了。朱元璋大怒,要严惩晋王府的诸医官。此时,戴思恭从容觐见,对太祖说:“臣以前奉命给晋王治病时就说过,晋王的病暂时好了,但病毒已入膏肓,恐怕会复发,到时就没法治了。现在看果然如此。”朱元璋听后,就赦免了医官们。那时,有皇妃因爱喝烧酒而出现腹痛。戴思恭治好后就告诉她:“十年后必会复发,到时再无方可治。”十年后,这位皇妃果然因此病复发而亡。
朱元璋深知戴思恭的医术,因此很信赖他。后来,他年事已高,朱元璋便准许他“风雨辄免朝”,甚至“免其朝诣见”。
1398年,太祖朱元璋得了重病,传召诸医侍疾。他久病不愈,一怒之下便要治御医们的罪。这时,他安慰身旁的戴思恭说:“朕知道你是仁义之人,不关你的事,不要怕。”未久,太祖驾崩,其孙朱允炆继位。
这位建文帝“罪诸医”,却唯独擢升戴思恭为太医院使。而这一职位是当时御医中品阶最高的,可见明朝第二代天子也对戴公十分恩厚、敬重。到了第二年(1399年),戴思恭去世多年的父亲也被追赠为太医院使。
1400年,朱元璋第二十子韩宪王朱松对戴思恭“尤加爱重,为书‘肃斋’二大字以赐之”。国子监祭酒张显宗在其《肃斋赞》中说,戴思恭“年已八十,而进修不懈,题其燕居之室曰肃斋以自警”;“韩王殿下闻而嘉之”。名臣蹇义在其《肃斋跋》中说,戴思恭“号肃斋,盖肃者持敬之意”。
在明朝皇室与诸臣僚看来,戴思恭不仅对人谦恭,还很仁义。1402年,朱元璋第十五子辽简王朱植“大书仁义二字赐之”。辽简王说,“太医院使戴原礼,精于医学。昔我太祖高皇帝,尝嘉其能,以仁义为心,特赐此‘仁义’二字”,以宠异之。”
朱元璋第十六子庆王朱栴也说,“太医院使戴原礼,家世医也,存心济物,誉称乡邑,用荐者言,擢居是任,出入禁闼,夙夜小心,恪恭厥职。高皇帝尝谓之曰:‘老戴仁义人也’。”
朱元璋很赞赏戴思恭的“仁义”,在翰林学士兼太常少卿高逊志的《仁义赞》中也有记载:“太医院使金华戴公,以硕学奇术,早事孝陵,特受知遇,尝顾谓曰:‘汝读书有仁义,在医流中非他臣比也。’公拜稽首不敢,当朝之公卿大夫咸闻知之。”
除了太祖朱元璋,与戴思恭关系最为亲厚的一位帝王恐怕要数朱棣了。据深受朱元璋赏识的名臣卢原质记载,成祖朱棣“勤于政治,于君臣鲜所引接,时时乐与公语,或捋其须,或命坐御榻下,与论古今事,每抵暮始休”。遗憾的是,这种君臣同乐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待“皇上正天位”后,戴思恭“以耄不任事为请,弗从,至数四乃许之”。因他一再请辞,朱棣才允准这位能与之坐榻相伴、论古今事的老御医归乡而去。
“年愈高,而德愈劭;身益荣,而心益卑”的戴思恭于“永乐甲申三月致仕,驰驿而还”。不想到了冬十月,朱棣就“命使者乘轺召公”,不巧戴思恭那时“坠楼卧疾”,“以疾笃不起”。于是,朱棣等到第二年夏四月,又“遣内臣杜典、院判袁宝,赉赐礼币褚镪至家,以安车迎之,召见”,“免拜跪”。半年之后,戴思恭“复请归”。于是,这年十月十四日,朱棣又“赐金币褚镪,敕吏部选同乡官一员驰传送回”。
多年前,戴思恭治好朱棣的瘕症离开北京时,朱棣曾说“我日当分膳与卿”。多年后,戴思恭最后一次还乡时,朱棣仍叮嘱,“朕复招汝,汝即来也”。只可惜戴公在这年的十一月二十一日“端坐拱手,瞑目良久而逝”了。
戴思恭年少就得丹溪真传,到老仍对师父礼敬有加。他去世前不久,还不忘去祭扫丹溪先生之墓。他最后一次“乞骸骨”归乡后,就立即说:“我久不上丹溪墓所,将治牲醴以修拜扫。”随后,便“置殽羞,拜丹溪墓”。
他所撰写的“《证治要诀》、《证治类方》、《类证用药》诸书,皆檃栝丹溪之旨”。尤其是《推求师意》二卷,更意在推求“丹溪未竟之意”。
清嘉靖年间,王讽为《推求师意》作序曰,“所学于丹溪者众,专其论著为原礼也者。何姬曰:丹溪之门称高第者,原礼也”;“原礼乃能冥会其意,而推阐其所未尽”;“广丹溪之志”。明朝“开国文臣之首”宋濂在《题朱彦修遗墨后》中说,“原礼以其学行于浙河之西,从之者日益多,由是先生之道沾被滋广。”明朝翰林编修王汝玉也说:“后之人能知丹溪之学者,皆(戴)公有以倡起之也。”
戴思恭毕其一生,谨守着恩师的教诲,倡其之学,广其之志。明朝翰林学士董伦对他的评价是:大或活千人于片言,细或起尫羸于濒死。众人推之为长者,天子称之为仁义。正如明史云,他“无愧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