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惊艳两帝的花蕊夫人为何被杀?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足见“花蕊”一词,是对貌美女子的盛赞了。而在五代十国时期,有三个女人都被称为“花蕊夫人”。她们不仅长得美丽,还能诗善赋,多才多艺。但在这三位“花蕊夫人”中,蜀后主孟昶的那位花蕊夫人可以说是最为出名的,不仅因为她惊艳了两帝,也因为这么一个美人最后却落得个被杀的下场。这位花蕊夫人为什么会被杀呢?

  三位花蕊夫人,一个是前蜀主王建淑妃徐氏;一个是后蜀主孟昶的妃子,也姓徐(一说姓费),封为慧妃;还有一个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宫人,出现在清代学者赵翼《陔余丛考》中。今天要说的“花蕊夫人”是蜀后主孟昶的费贵妃,她以才貌惊艳两帝,最后留下种种死亡谜团。

  前蜀亡后,后唐庄宗以孟知祥为两川节度使,孟知祥到蜀后,后唐内乱,庄宗被杀,到唐明宗死后,孟知祥僭称帝号,但没几个月就死了,之后,孟知祥的第三子孟昶继位。孟昶非常爱享乐,宫廷中日日笙歌,夜夜美酒。他广征蜀地美女以充后宫,美女们在妃嫔之外另有十二等级。每逢宴余歌后,孟昶就将后宫美女们召至御前,亲自点选,挑选身材婀娜,资容俊秀的加封位号。妃子们每月的香粉钱都由内监专司,到了发俸金的时候,孟昶亲自监视,唱名发给,每人于御床之前走过,亲手领。

  蜀地美女无数,而其中孟昶最宠爱的是“花蕊夫人”费贵妃。花蕊夫人最爱牡丹花和芙蓉花,孟昶就命官民人家大量种植牡丹,并说:洛阳牡丹甲天下,今后必使成都牡丹甲洛阳。然后又派人前往各地选购优良品种,在宫中开辟“牡丹苑”。孟昶还在城墙上遍杆芙蓉,使成都“四十里为锦绣”,所以成都还有“芙蓉城”、“蓉城”之称,为了美人也是费尽心思。

  就在孟昶与花蕊夫人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赵匡胤黄袍加身,君临天下,南征北伐,目标逐渐指向后蜀。花蕊夫人屡次劝孟昶砺精图治,但孟昶总认为蜀地山川险阻,不足为虑,最后厄运还是来了。

  宋太祖赵匡胤命忠武节度使王全斌率军六万向蜀地进攻,当时汴梁大雪,宋太祖在讲武堂设坛帐,穿着紫貂裘帽视察,突然对身边的人说:“我被服如此,体尚觉寒,念西征将士,冲犯霜霰,何以堪此?”随即解下紫貂裘帽,遣太监飞骑赶往蜀地赐给王全斌,且传谕全军,以不能遍赏为憾事。于是宋军人人奋勇,十四万守成都的蜀兵不战而溃。孟昶无力回天:“我父子以丰衣足食养士四十年,一旦遇敌,竟不能东向发一矢!”孟昶自缚出城请降,自王全斌出兵之日算起,后蜀灭亡仅仅六十六天。

  到汴梁后,孟昶被封为秦国公,封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宋太祖重赏孟昶,连他的侍从家眷也一一赏赐,家眷们也跟着一道进宫谢恩。花蕊夫人才到座前,便香泽扑鼻,太祖仔细端详,只觉得千娇百媚。七天后孟昶暴疾而终,史家多认为是太祖毒死的。太祖听到孟昶已死,辍朝五日,素服发表。孟昶葬在洛阳,他的家属仍留汴京,太祖便乘机把花蕊夫人留在宫中,通令侍宴。花蕊夫人身不由己,只得从命,饮酒中间,太祖知道她能诗,就让她即席吟诗,以显才华。

  花蕊夫人吟了一首《述国亡诗》:“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听了这首亡国诗,太祖没有发怒,反而有感于花蕊夫人的亡国之痛,竟更加深了对花蕊夫人的爱慕之心。

  死亡之谜

  关于花蕊夫人的死,历史上有诸多说法。

  被赵光义射杀。北宋中期邵博的《闻见近录》中记载,一日赵匡胤率亲王和后宫宴射于后苑,赵匡胤举酒劝赵光义。赵光义答道:“如果花蕊夫人能为我折枝花来,我就饮酒。”赵匡胤命花蕊夫人折花时,赵光义引弓将她射死,随后流泪抱着赵匡胤的腿说:“陛下方得天下,宜为社稷自重,远离酒色!”赵匡胤虽心中不快,却没有责怪他,而是“饮射如故”。北宋末年的《铁围山丛谈》则说,花蕊夫人归宋后,赵光义也十分喜爱她,但无从得手。一次从猎后苑,花蕊夫人在侧,赵光义“调弓矢,引满拟兽,忽回射花蕊,一箭而死”。

  还有种说法是,花蕊夫人其实是被赵匡胤杀的。相传,花蕊夫人身在宋宫但不忘故主,绘孟昶的画像私挂奉祀。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拿出孟后主的画像流泪诉说思念之情。这事儿被太祖看见,太祖追问,花蕊夫人急中生智说“所挂张仙,送子之神,蜀人皆如”,太祖没有追究。后来,太祖还是知道了这事儿,逼迫花蕊夫人交出画像,花蕊夫人至死不从,赵匡胤一怒之下杀死了她,花蕊夫人的鲜血染红了院中的芙蓉花,人们敬仰花蕊夫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于是尊她为芙蓉花神。

  另一种比较为人所接受的版本是,过了几年,花蕊夫人美色减退,赵匡胤审美疲劳,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另一个美女。亡国之痛,又失宠,花蕊夫人因悲成病,玉殒香消。但这种说法缺乏史料考证,很大程度上可能还是什么野史中杜撰出来的,没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