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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皦生光曾经敲诈李成梁,没想到却成为妖书案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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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三十一年年底,北京闹出一起妖书案,明神宗下令严查。

  混乱与暗昧不明,正是陷害政治对手的大好时机。比如锦衣都督王之桢想借机陷害锦衣指挥周嘉庆,内阁首辅沈一贯想陷害次辅沈鲤和礼部右侍郎郭正域,各方私下里都派人向负责此案的太监陈矩打招呼,陈矩全不理会。

  这期间,陈矩抓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京城人,名叫皦生光,是一个书生,本名杨本,相貌极丑,性情险恶,品行比较差。

  有一个例子很能看出皦生光的为人。辽东总兵官李如松在关外战死,他的父亲宁远伯李成梁在北京遥祭儿子。皦生光带了一些祭品赶去,在李如松的灵位前痛哭了一天。

  李成梁对这个人不太熟悉,看他哭得那么伤心,过去安慰他说:“你是一个好心人。可是,你与我儿子的交情好像还没到这种地步,所以请你节哀吧。”

  皦生光说:“其实,我不是为你的儿子而哭,我哭我的命太薄!当初你的儿子答应我,将来他得了天下,做了皇帝,他会封给我王侯的爵位。现在他死了,一切全都泡汤了。”

  一番话差点把李成梁吓死,这种话如果传扬出去,儿子会被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一家老小都要受到连累。李成梁赶快拿出一大笔银子,偷偷塞给皦生光,请他闭嘴,不要四处乱讲。

  皦生光以前还犯过罪,伪造一位名叫包继志的商人的诗,其中有“郑主乘黄屋”的诗句,然后向包继志和郑贵妃的兄弟郑国泰勒索钱财。

  这一次,皦生光和他的妻妾子弟全部被投入牢狱,妻妾和十岁的小儿子都被用刑,用钢针刺入指尖,饱受折磨。如此逼迫,其实是想让皦生光嫁祸给郭正域。

  郭正域是江夏人,万历十一年进士,博学,敢于承担责任,为人有操守,长时间担任皇长子朱常洛的讲官。后来郭正域做了礼部右侍郎,是内阁首辅沈一贯的政敌。

  “妖书案”事起,巡城御史康丕扬逮捕了僧人达观、医生沈令誉和郭正域的同学胡化、仆人毛尚文。沈令誉经常与郭正域来往,达观曾经挨过郭正域的打。

  案情越搞越复杂,明神宗命令郭正域离职回乡,听候审讯。郭正域所乘的船走到杨村时,被一群兵士包围,身边的佣人被抓去十几个,与皦生光关押在一起,沈鲤的宅子也被沈一贯派兵包围起来。

  案情最严峻的时候,达观被拷打致死,沈令誉也差一点被打死,都不肯诬蔑郭正域。胡化对着审讯官大喊:“郭正域考中进士之后,我和他二十年没有来往,怎么会和他一起写妖书?”

  皇太子朱常洛听说郭正域可能涉案,非常担心,多次对身边人说:“为什么要杀我的好讲官?”

  皇太子自身地位不稳,现在说出这种话,对郭正域没有实质性的帮助,只能让人为他忧心害怕。

  皦生光吃尽苦头,却坚决不承认匿名书是自己所为,也不肯嫁祸郭正域。逼得急了,皦生光对着主审官大骂:“死就死吧,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诬陷郭侍郎?”

  负责办案的太监陈矩明白,此事与皦生光无关,不过,如果这桩案子找不到一个主犯,皇上必定不答应。这样一味地追查下去,不知道要冤枉多少人。

  皦生光过去有过的敲诈行为,已经可以判为死罪。皦生光以前写的那句诗,与匿名书的内容也相符。于是陈矩把一切罪名全部安到皦生光身上。

  最终,皦生光被凌迟处死,其它的人全都除去了嫌疑,得以解脱。

  本文参阅:《万历野获编》、《明史》等